凌黎

Title：碎裂的冰

Rating：G（全年齡）

Pairing：Mycroft/Lestrade

Summary：S403滿滿的麥哥萌的讓我受不了，然後最後的糖確實讓人回味無窮，忍不住寫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文筆渣，請見諒。

此文中的探長跟麥哥並沒在一起，只是熟人。只是想讓探長給麥哥安慰，覺得這集的麥哥好萌又讓人難過。

Warning：有第四季劇情雷！無法接受請勿觀看！

正文－

Mycroft闔上眼昏迷的那一刻，妹妹幽黑的瞳孔和弟弟流淚的面龐環繞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過，他想使力握緊雙手，卻因為藥劑而無法行動。

你不可能隱瞞他一輩子，My big brother。

那充滿魔性的嗓音，如同一股森冷的寒氣，深深刺進他的肺部、他的骨隨，最終，他昏了過去。

Mycroft一睜眼，微弱的月光從位於高處的小窗戶灑進室內，他立刻坐起身，仔細觀看著四周－這是他的舊家，而這......是Eurus謀殺了Red Beard後關著她的牢房。

Mycroft咬緊了牙，即使知道不可能，還是不死心地衝向門口，嘗試著離開，但確實，徒勞無功。

他闔上眼，無助的往後退直到跌坐在硬梆梆的木頭床板上，他吃痛地發出短促的氣音。

背部及手臂傳來的疼痛是在逃離爆炸從房間撞擊到樓梯間而遺留下來的，以及剛剛撞上木板的小腿，看起來又將形成一個瘀青。

他無法揣測比自己更加優秀聰明的妹妹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甚麼樣的可怕舉動，更無法趕走心中源源不絕襲上的恐懼和擔憂，他闔上眼深吸一口氣，雙肘壓著大腿，當手掌闔起時，他睜大雙眼瞪著近在眼前的微弱顫抖。

他再次咬緊了牙，面容幾近崩潰，左手掌覆蓋雙眼，他支撐了如此之久，不斷地在思維殿堂重複播放著那句話，不曉得是提醒還是催眠、還是無聲的掙扎，不願從高高在上的俯視者墜入世俗的糜爛之中。

All life ends, all hearts are broken, caring is not an advantage.

日復一日，日復一日，日復一日。

All life ends, all hearts are broken, caring is not an advantage.

那不停播放的音響開始碎裂，音量卻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大。

All life ends, all hearts are broken, caring is not an advantage.

Mycroft視而不見，他迅速演繹著，許多畫面快速從眼前閃過，即使無法預測，但他必須做點甚麼，他必須去做，為了Sherlock。

All life ends, all hearts are broken, caring is not an advantage.

然而每一步的最後都是Eurus瘋狂的笑顏，John的死亡，以及Sherlock心碎的面容和眼淚。

All life ends, all hearts are broken, caring is not an advantage.

「SHUT UP！」Mycroft終於忍不住失控地大吼，音響瞬間碎裂、崩解。

他重回了那狹小、陰暗又潮濕的牢房，從未有過的挫敗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

Because of YOU, Mycroft. You DID it. You made IT happened.

Holmes killing Holmes.

他用力地閉上眼睛，雙手覆蓋住整個面容，無聲地等待著最後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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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小的Eurus站在他的面前，幽黑的、令人恐懼的雙瞳直直地盯著他，他的背後是被燒毀的老家、死亡的Red Beard、神情哀痛欲絕緊緊雙擁著的雙親和孤獨哭泣著的小Sherlock。

「你不可能隱瞞他一輩子，My big brother。」Eurus緩慢地說著，「更何況，你也陷進去了，墬落人間。」

Mycroft腳下的土地忽然化成一池泥濘，他身後的哭聲更大了，所有事物一同下陷著。

「Sherlock！」他奮力往後一轉，努力掙扎著往家人的方向跑去，「Mummy！Daddy！」

Eurus身邊突然出現一位男士，是他，平時優雅傲慢的Mycroft，他直直盯著匆忙往陷入泥沼中的家人奔去的Mycroft，「All life ends, all hearts are broken, caring is not an advantage, Mycroft.」

「你輸了。」優雅的Mycroft笑道，「你完全的輸了。」

Mycroft還未能抓住Sherlock，泥沼已全部掩埋了他們，他奮力地向上伸出手，想抓住甚麼以求能被拯救，心底不斷發出絕望的喊聲。

「Help me！」

忽然一雙寬大、厚實、讓人感到安心的手掌，覆蓋住了他的，使勁地向上一拉。

Mycroft重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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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寬大、厚實的手掌覆上Mycroft的肩膀，一抬頭，瞬間映入眼簾的是明亮同時給予溫暖與慰藉的棕色雙瞳。

「Mr. Holmes.」

是Lestrade探長。

Mycroft顧不得甚麼禮儀，他直接地站起身，雙手猛地抓住Lestrade的雙臂，語氣激動。

「Sherlock人呢？」

Lestrade的驚慌一閃而過，隨即穩穩地看著Mycroft，一隻手舉起輕拍著後者的手臂，希望傳遞安定的力量給對方。

「他很好，是他叫我來救您的，John也很好，剛從井裡撈起來。」

Lestrade沉穩的嗓音如同山一般給了他踏實又安心的感動，他放鬆的呼了口氣，令人舒適的安撫從手臂和肩頭傳來，他忍不住多沉溺了幾秒鐘。

他放開探長，Lestrade也停止了動作，當Lestrade手掌離開時，Mycroft的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失落，但他很快地壓下了這個感覺。

「真誠的謝謝你，Lestrade探長。」Mycroft誠心地說道，努力重拾過往的官員面具，「不曉得舍妹現在狀況如何？相信Sherlock已經跟你說明了。」

Lestrade只是點頭，「她已經被我們的人員逮捕了，梢等會將狀況做詳細的報告讓您接手。」

Mycroft眼神透出一絲驚訝和讚賞，臉上浮現淺淺的微笑，「再次感謝你的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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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不會想讓太多的人看見他現在的模樣。」

因為Sherlock的提醒，Lestrade並沒有帶任何一位手下來救Mycroft，只是當他破門而入，他大概明瞭Sherlock為何會這樣說了。

Mycroft完全沒有聽見破門的巨大聲響，他坐在一張硬木板床上，雙手覆蓋著臉，月光下的身影看起來恐懼、脆弱又不安，他走向前，輕喊了一聲。

「Mr. Holmes.」

沒有理會。

他將雙手放上Mycroft的肩膀，那一瞬間的震顫以及那雙抬起頭後佈滿痛苦與自責的冰藍，Lestrade的擔憂從心底漸漸擴大－這個男人絕對需要安慰，就算是過去只在辦公桌後指揮他、傲視著他的高官Mycroft Holmes，現在的他也絕對需要。

「Mr. Holmes.」

Mycroft下一個舉動證實了Lestrade的想法，前者驚慌地站起猛地抓住後者的雙臂，原本該是淡漠冰冷的藍已不復見。

「Sherlock人呢？」

Lestrade需要沉靜，他必須給眼前的男人，一個穩定、安心的力量，儘管，自己只是個小小的探長，而對方可以說是整個大英帝國的化身，但他也是人，人就是會有這樣無助、恐慌的時候，即使是Mycroft Holmes，也無法倖免。

仔細凝望著報告完後漸漸穩定並轉為原本高官模樣的Mycroft，他幾乎想直接擁抱住對方，但只是幾乎，他向上抬起頭看著位在高處讓月光灑落的小窗。

「這裡是牢房？」

「很久以前關著舍妹的牢房。」Mycroft淡淡的回覆著，開始領著對方離開此地。

「了解，不過我還得去看看Sherlock和John，您要一起來嗎？」

Mycroft微笑著搖頭，「不用了，我請我的人手來接我。」他頓了頓，「Lestrade探長，也得麻煩你一起同行。」

Lestrade理解的點著頭，他和Mycroft一同走離了那個潮濕陰暗的房間，望著後者緩慢步離的背影，他隱隱覺得對方有甚麼東西已經龜裂，他搖了搖頭，往Sherlock和濕淋淋裹著毛毯的John走去。

「我跟你哥哥談過了。」

Sherlock和John一同轉過身來，望向他。

「他怎麼樣了？」

Lestrade還是顧及了Mycroft的面子，「他只是受了一點驚嚇，她沒傷害他，她只是......」Lestrade頓了頓，「把他關在她的老牢房裡而已。」

John忍不住揶揄了一句：「種甚麼因，得甚麼果。」

Lestrade聽見其實不大開心，或許John了解全部的緣由，但只要看過Mycroft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從他的王位上跌落谷底了，這對Mycroft Holmes來說會是多大的挫敗，連他都不敢想像，不過成熟如Lestrade，他並沒有顯現出來。

「我先失陪了。」

跨過Sherlock身邊的探長，忽然被前者的一句話止住腳步。

「請好好照顧Mycroft，」Sherlock回以一個擔憂的眼神，「他其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堅強。」

Lestrade立刻給予了Sherlock安心的眼神，儘管他自己也沒甚麼把握，但他做探長做這麼久了，面對最多的確實是情緒脆弱不安又受傷的民眾，安慰跟關懷早成為他工作中的一部份，所以他點頭回道：「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再轉過身後，又是一句話硬生生地讓他看向Sherlock。

「Thanks, Greg.」

他忍不住睜大雙眼，一時之間，他感到欣慰又感動。

那個毛頭小鬼真的長大了。

所以當他的下屬稱讚他是偉人時，他只是看著Sherlock的背影說道：「他不只是偉人，他更是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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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在車內等著Lestrade的Mycroft正重整著自己的思維殿堂，速度卻極為緩慢，心底未能消去的情緒，深切的影響著他。

Mycroft，你竟然落到這樣的境地。

他自嘲的微勾起嘴角，暫時放棄腦海裡的工作，現在並非最有效率的時刻，畢竟，一直以來Mycroft就不怎麼擅長處理這方面的問題。

接著他聽見了敲門聲，Mycroft傾身開啟車門，只見Lestrade帶著溫暖的笑顏坐上車內，Mycroft眨著眼，忽然覺得心裡那些空洞似乎被稍稍補起了一些。

「Mr. Holmes，你弟弟長大了。」

Lestrade實在是太開心了，忍不住跟身旁的Mycroft說道，後者則是看向他掛上一個淺淺的笑容回覆：「我想是的。」

Lestrade望著對方難得溫和的微笑，眨了眨眼，默默的把這個畫面藏進了心底，畢竟，在他們從最初見面到現在長達十一年的時間內*1，為了Sherlock相約的會談次數早已無法計算，而大英帝國的化身總是保持著冷漠和疏遠，絕不可能讓你看見他的任何弱點，現在看來，情況真的非常糟糕。

隨後他想起Sherlock的話－請好好照顧Mycroft，他其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堅強。

這使他整個路上都不免分心觀察著眼前高官的神情跟模樣，明亮的棕色雙眼不時的透出一股擔憂，Mycroft輕而易舉的就發現了，但他沒費心地去制止對方，因為更重要的是，他們必須迅速完成現下的工作。

直到Eurus Holmes安全回到她的監獄，Mycroft和Lestrade在辦公室裡將報告和資料都交接完成後，當Mycroft正打算開口讓探長離去，不願再承受讓他心頭充斥莫名熱流的眼神時，後者卻搶先了一步。

Lestrade清楚知道Mycrtoft早就發現自己從工作開始到現在沒有停止的觀察和擔憂，所以在最後他決定先發制人，即使對方不領情，至少要讓他知道，他不是孤獨一人。

「Mr. Holmes。」

「Lestrade探長，我很好，」Mycroft微偏著頭，帶著制式的微笑看向Lestrade，「你的工作目前已經結束，請勿再費心－」

就是這樣的神情，使得Lestrade最終沒有忍住，他靠近了Mycroft，打斷對方只是在掩蓋自身脆弱的話語，張開雙臂擁抱住可以代表大英帝國的男人。

Lestrade感受到懷中男人一瞬間的肢體僵硬，他放軟了嗓音：「發生這一切不是你的錯，Mr. Holmes，你盡力做到最好了，一直以來，你守護了Sherlock和John、守護了你的家人、守護了整個英國。」

在Lestrade抱住自己時，Mycroft感覺腦袋倏地當機了幾秒，只能愣愣的聽著對方安撫著的話語，隨後他發現自己甚至無法扯出一個微笑推開對方溫暖且有力的懷抱，他閉上雙眼，感受肢體接觸帶來的安穩跟撫慰，最終放鬆了身體，將頭靠上Lestrade的肩。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Lestrade充滿磁性又安定的嗓音滑進Mycroft的耳裡，這個擁抱和話語彷彿是一個儀式、一句咒語，Mycroft看見腦海裡的思維殿堂開始有效率的重整起來，大概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他睜開雙眼，緩緩地退開這個擁抱。

在Lestrade鬆開雙手，理智突然告訴他剛剛究竟做了甚麼後，探長不禁擺出了投降的姿勢，神情微妙地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高官。

誰叫他一時熱血，居然嘗試去安慰一個Holmes，還是Mycroft，沒辦法，Lestrade就是認為Mycroft需要一個擁抱，而現在除了他以外又有誰可以？

「Mr. Holmes，我知道這超出了我的本份－」

「不，你沒有。」Mycroft低頭整理著領帶跟前襟說道，「謝謝你，Greg。」

Mycroft緩緩地抬起頭，對上溫暖明亮的棕色雙眼，看見銀髮探長楞楞的放下了手，公務員的臉上浮現一道誠心誠意的微笑。

「這是一個很好的擁抱。」

END.

註*1：第一季是2010年播放，在先前探長跟偵探已經認識5年，2014播放的第三季接續第四季時間距離上應該最多一年，所以從2005-2015，總共認識了10年。→自己算的有渣，有誤請糾正。→算完後其實有點驚訝，10年的時間！正常人要認識10年保持聯絡（就算是工作上）其實還滿困難的哈哈，所以我認為麥哥跟探長其實都對彼此有一定的認知跟熟悉度了。